第二十三章 一鞭之辱(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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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丫捆在那里,她个子高。马桩又矮,上半身都整个垂了下来,头发散了披着。身上的衣服上面儿鞭痕道道,里面絮的棉花翻了出来,血痕隐隐。不知道被打得多重。
二德子红着眼睛,和四五个趟子手手里拿着棍子,给一群壮汉逼到了墙角。那些壮汉们有的还穿着号衣,看来是军队里面儿的。二三十个人也都拿着白蜡大杆子,嘻嘻哈哈的围着二德子他们。棍子互相碰的砰砰作响。
那青年伸手从身旁侍立的一个仆人手上端了杯茶下来,喝一口吐了:“他妈的给我上高末儿,给我香茶干嘛?爷乐意吃苦,你管着?”
接着又掉头冲着二德子那边喊:“来来来,爷仗着这黄带子欺负你不算好汉!善扑营的哥们儿都在这儿,就挑挑你们会友老王家。看看你们的八卦掌厉害,还是咱们跤子厉害?他妈的,当贼还有道理了!”
二德子大吼:“放了我妹子!”一边挥舞棍棒就想冲上去,几条白蜡杆子伸过来。啪啪的到处乱敲。几个伙计硬把二德子架了回去。
看到这一切,徐一凡心里的感觉,第一是难以遏制的愤怒。第二却是悲哀。
旗人贵胄在清季以不学为荣,以穿乞丐的破衣烂衫招摇过市为乐。这些他都曾经在清人笔记小说里面读到过。
清朝一年二千多万两的旗饷,旗人不许种田经商学手艺,宗学里面基本不教读书,旗人军队也腐烂不堪……这么大一个废物团体寄生在汉人的母体上敲骨吸髓。为了能维持这样的寄生生活,不惜压制一切进步的动向,不惜向一切比他们强的外敌卑躬屈膝。
这样的团体,不亡没有天理。
他吸口气,大吼一声:“住手!”
场中被这声音震得一静,那青年满不在乎的转过头来,瞅瞅他们这里过来了一大群人。会友的镖师趟子手都气得眼睛血红,胸口起伏。可是没人敢朝这个青年吼叫。都眼巴巴的看着徐一凡。
一个镖师在徐一凡身后低声道:“这是端郡王府的四贝子溥仰,三个哥哥都死了。独苗儿子……霸道得邪性……徐先生,咱们该怎么办?”
溥仰看看站在前面儿的徐一凡,懒洋洋的挠挠胳肢窝:“谁裤裆没夹紧,把你给放出来了?*毛!不喊不叫,爷本来还懒得动手了。这么一喊,爷又突然乐意抽两鞭子了,你管着?”
说着就掉过马鞭把儿,把二丫的脸挑了起来。就听见二丫呻吟一声。小脸被挑起来。她紧紧的闭着眼睛,嘴角还有一丝血迹。原来清丽的容色,现在却满是无依的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