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的,谭嗣同犹自在自己院子里面缓缓的散着步。

他握着一把长剑,迎着天子城头的月色,静静的打量。

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可笑自己,连一个贪花好色,言不由衷的家伙都不如。

读书人几千年的义利之辨,果然还是义不如利。

天下如此乱局,如此衰微,如此混沌,无非是皇纲失统。西事自己略略知晓一二,倭人归政天皇,不就一切迎刃而解了么?

外除谗臣,内保圣君。这死气沉沉的局面,还有如何不可解的?

想到痴处,谭嗣同低啸一声,拔剑而舞!

才舞到间深里,就听见一个人鼓掌叫好:“好剑法!当真是动若雷霆,凝如清光。谭老哥当真是文武双全!”

谭嗣同收剑立直,转眼一看。气儿顿时就不打一处来,正是那个贪花好色,言不由衷的家伙!

徐一凡还是那身月白长袍,冻得有点儿清鼻涕长流。还在硬撑着面子。哆哆嗦嗦的拍掌叫好。

谭嗣同缓步走过来,冷冷问道:“徐先生,深夜顾此,有何见教?”

徐一凡微笑:“见教是不敢当的,不过有份条陈,还请谭兄转呈翁中堂。兄弟一点儿心血,可都在这里了。”

谭嗣同狐疑的拿过来,转身就朝堂屋内走去。徐一凡也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