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已经做了一切该做的,但是是不是就无愧本心,是不是就能让一切如自己所想?

徐一凡躬身回礼,看着翁同龢的轿子飞一般的去了。额勒和布呆呆的看着他们的举动,挠着头纳闷儿:“这是闹怎么一出儿?”

徐一凡又对他一礼,上了自己借来的轿子。他一踩轿底板,轿夫抬起便行。他闭上眼睛突然又睁开:“去都察院,穿先走。快点儿,我多给赏钱……远远的停下来。我下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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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察院外,正是人头涌涌。连空气,似乎都被这一群青年士子搅得滚热。

道光帝洋人强开五口以降,接着又是洪杨的国内大乱。然后是对外打一场败一场。好容易中法之战维持了个国门口的陆战勉强平手儿,结果还是丢了藩属安南!

这些读书种子们自然在寻找出路。洪杨乱后,又是曾胡左李这一代名臣经世学派大行其道的时候。读书人对家国的关心,竟然是从未有过。

最简单朴素的借口就是,圣君无权,不能振作刷新!

为着这个最朴素的借口,等候着明年大比的举人士子们,齐集都察院门口。看着几个身影毅然的敲响了登闻鼓。

都察院的堂官们迎出来,入眼的就是涌动的人头,还有似乎都变得灼热的寒冷空气!

当他们接过了谭嗣同含笑递过来的折子。只看了个题头,人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儿,互相面面相觑。

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好胆子!都快包了身子!”

谭嗣同反应极快:“不过是胸中一点浩然正气,读书种子的一点良知罢了!”

对着这个傻大胆的读书人,堂官们也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