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此刻,对于李云纵的发问,他也只有板着脸回答:“这是我自己的判断!不要问什么情报汇总,参谋想定了,都是老子一个人的决定!”

“没有这些支撑,如何能骤然改变大军动作?大帅想过没有,以轻兵袭远,做纵深追击,胜利的希望就系于日军是在突然改变部署,大幅度后撤的基础上。轻兵袭远可以扰乱他们,压迫他们,迫使他们的撤退变成溃败!但是如果这个基础不存在,那么这样的奔袭,只会在日军严整的防线上撞得头破血流!大帅,禁卫军乃此战基石,不可轻掷!”

“这是老子的禁卫军!”“这是民族的禁卫军!”

徐一凡目光冒火,捏着马鞭和李云纵毫不动摇的目光对上,几乎碰出了火星!

“好,你李云纵好得很……这个时候跟我叫民族的武力了…………”徐一凡烦躁的来回踱步,马鞭挥得忽忽声响,侍立在他身后的人提心吊胆看着,生怕徐一凡一鞭子打在李云纵身上。夺权锦州以来,大帅的情绪总有些阴晴不定。

此时跟在徐一凡身边的没有楚万里这狐狸,李云纵不愿意去猜徐一凡心思。聂士成他们不敢猜,溥仰他们是干脆猜不到。

要是楚万里在。一口就能叫破徐一凡心里面的挣扎,他又想当民族英雄。想从头到尾将这一战打完,亲手挽回百年国运。一边又知道这场战事他捞到的个人好处已经到了极限,现在最好地办法是功成身退去两江,积蓄实力,再挖大清的墙角。国家气运和个人野心夹杂在一起。每一个抉择都有挣扎,才让他如此暴躁难安。楚万里多半还要加一句刻薄地评论。

又想当婊子,又要立牌坊。

徐一凡缓缓站定,努力的平息着自己纷乱地吐气。他转头向东,出神的看着沉沉黑夜。周围人的目光也被他牵动,向东看去。

“…………天下虽大,英杰虽多。但是此时此地,云纵,你知道么?整个日本,他们的敌人。唯我徐一凡一人而已!同样,我也是身后这个国家,身居高位的绝大多数人之敌!以一人当天下,过瘾得很。也累得很…………平常时候我都放手给你们,但是这百年气运转折关头,我却只相信我自己!这是老子地使命!老子不是白来的!”

王霸之气不是靠你的地位,靠你的钱财,靠你的手腕。读史穷尽三千年,总有王者兴焉。挟剑之士景从,在你面前抬不起头来。靠的是你的功绩,你翻转天下的能力。还有你的决心和意志!。

徐一凡嘴角带着一丝轻蔑的微笑。还是看着远方:“云纵,你想想。如果一个国家,只以你一人为敌。此时战事,最好地选择是什么?将我拖在这里,耗在这里,他们已经知道,面对面的已经打不垮我了……他们要和我背后那些蝇营狗苟之辈联手来对付老子!其行不一,其心如一…………

***,徐老子会怕他们?”

徐一凡猛的骂了一句脏话,猛然回头,死死看着绷紧了脸地李云纵:“这个关头,老子再荒谬的决定,你也得跟从,要不就滚蛋!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现在老子的决定,就是要将这场噩梦终结在自己手中,将今后百年的血色,亲手荡涤干净!日军,今夜必撤,而我们,此时唯一的选择,就是两线都轻兵袭远追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