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的门打开,严越明揽着不停咳嗽的宋知雨说:“我带他去买药。”

沈晴蕴说:“怎么了?”

“胃疼。”

严越明带走宋知雨,然后骑他的新哈雷带他去药店。宋知雨一直没出声,他坐在严越明身后,身下的机车怪兽一样肆意轰鸣,他不得不紧紧圈住严越明的腰。

宋知雨身上只穿了短袖,夜风吹得他浑身发冷,他贴在严越明身后,快要被冻死的灰椋鸟一样哆嗦。

他们撒了谎。宋知雨没有胃疼,他除了心脏,哪儿都不难受。

哈雷从半山道向下疾驰,严越明甚至没有刻意减速。少年浑身的肌肉都因为极速而兴奋贲张,宋知雨甚至能感受到他年轻的血液在疯狂流动。

他们仰头能看到头顶皎洁圆满的月,好像慢慢下沉,乳白色的月光把一切照得发亮,包括宋知雨眩晕的眼。

他们像是下坠,下坠,坠落到一个与世隔绝的深渊。

严越明在闪光的站牌后停了车。宋知雨惊魂未定地看着他,似乎完全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严越明摘了头盔,挂在车头,对宋知雨说:“下车。”

宋知雨下了车,抬头看机车上的严越明,少年眼神清澈,凉凉地看着他。宋知雨的嘴唇还是红的。

严越明突然说:“第一个载的人竟然是你,哥。”

宋知雨眨眨眼睛,绒绒的睫毛很温柔地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