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越明:“来啊,怎么不来。”开车到了郊外马场,贝岭也在,一身骑装英姿飒爽,坐在马背上,停在严越明面前。

严越明跑了几圈马,正有了点趣味,天上下起小雨来,冒雨又跑了一圈,雨势渐大,这才牵着马避雨去。

在休息室喝茶的空档,外头躁动起来,亚历山大去看了看,说是母马生小马驹了。

严越明喝完茶,沿着走廊穿近路到了马房,低头看到那只浑身湿漉漉的小马驹,挣扎着站起来,好亮好精彩的一对大眼睛,媚而圆,眼尾收束细长,状若莲瓣。

严越明看着那双黑眼睛好久,对马场的负责人说:“有人认养他吗?”

“刚出生的,还没呢。”

“养在我名下吧。”

严越明语气很平淡。

夜幕降临的时候,瓦林娜的妹妹来到山庄,精灵样的姑娘,蓝眼睛金色头发,跟周襄齐在大厅里跳舞。

周襄齐见到姑娘就脸红,手脚笨拙的,不像跳舞,像避开地雷,步履维艰,扯只提线木偶都比他跳得好。

严越明靠在二楼的大理石阑干上,低头看他们跳舞,穹顶上缀着只华丽水晶灯,地砖上倒映着又一只水晶灯,满眼满溢的浅金淡银,少年领针闪光,少女裙摆摇曳,靡丽得像是一场名利场的旧时美梦。

严越明慢吞吞吸了口烟,烟圈成串地从他鲜红的嘴唇里吐出,又一个个破灭。

他突然有些嫉妒这个笨蛋弟弟,因为周襄齐今年才十九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