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与訔眯眼看至李瑕,摇头叹息了一声。

“我来,为的也是此事,临安治安一向不错,未想竟有如此无法无天之盗贼……你们先退下吧,我向非瑜问些详情。”

下人们都退走,堂内只剩两人。

赵与訔捧着茶杯,却良久不开口说话。

李瑕也有耐心,并不急着问。

厅外的暮光将要退去,李瑕起身点了烛火。

赵与訔又看了他的脖颈处一眼,终于开口道:“非瑜暂居临安虽清闲,也不该耽于玩乐,当多读书才是。”

“官家亦是这般说的。”李瑕把蜡烛钉在灯柱上,盖上灯罩,随口应道。

赵与訔道:“我与吴相公是真心期盼非瑜能扶摇直上,成为一代名相。”

这话里的意思像是说,官家未必是出自真心,只是想把李瑕暂留在临安。

赵与訔则很真诚,又道:“此来,吴相公托我带了两箱书籍,吴相公辗转四方一直带着它们,今日便送与非瑜。”

李瑕明白这两箱书籍绝不普通。

吴潜二十二岁中状元,为官数十载,有施政之能,又教出数不清的进士,也有大学问。

这是传承衣钵的意思。

前些日子,吴潜设计让李瑕到太学读书,该是想亲手托付,但李瑕不肯去,到了今日,便只能请赵与訔送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