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派人杀了那个与他同姓的赵欣,或者叫吴归也好,总之他并不知道对方有多渴望还乡。

临安城内的诸公,那就更不知道了。

吴归的平生过往和二十年的飘泊,也就此,如尘埃般散去……

一双草鞋踏入一尘不染的书房。

史樟行礼道:“父亲,全真教是修道之人,如何能将李瑕的尸体挂在重阳观废墟之上呢?”

史天泽看向自己这个身穿麻衣的儿子,淡淡道:“怎么?你平日里附庸风雅,好老庄之学,真将自己当成道士了?”

史樟涩然一笑,道:“孩儿不过是演给外人看的,显得浅薄些也好。身为将门子弟,若文武双全,难免受汗廷猜忌。”

“嗯。”

“不过,那具尸体并非李瑕,乃是阎子靖。姚端甫认出来了,哭得死去活来。”

“别让姚燧乱说。”

“是,孩儿已叮嘱过他,他也答应了。”史樟道:“可问题是……李瑕没死。”

“那又如何?你学着张弘道去捉他不成?”

“孩儿还是太年轻了,没这个能耐。”

史天泽叹息了一声,缓缓道:“张家的儿子个个有能耐不假,张柔总想等他走了以后,能由子孙继续保张家势力,呵……他那是妄想。汗廷不可能永远信任我们这些世侯,摆在我们面前的路只有两条,要么反、要么以后乖乖把兵权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