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旧案,罢了吧。”

谢方叔道:“可这相位争斗之烈,却可见一斑。”

程元凤点点头。

谢方叔道:“我只盼能为社稷谋实事,实无意党争,宰执亦非我所愿,当年是诸公以‘宰相须用读书人’罢了赵葵相位,我不得已而拜相。”

“是。”

“我与吴潜,虽有政见不合,绝无私怨。”

“是。”

“董槐遭丁大全迫害,我竭力保全。”

“我明白。”

“但在群臣眼中,我终日勾心斗角;在官家眼中,我排除异己,欲为独相。”

程元凤劝道:“不必如此,事或有转机……”

“去相不远矣。”谢方叔颓然长叹。

叹罢,他指了指公房中的一叠叠公文,那皆是他呕心沥血拟出的治国良策。

“我非为个人前程,所虑者,边境战乱不止,田地日渐荒芜;治内人丁增长,兼并愈演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