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城挤在西湖与钱塘江之间,人口又多,每到大朝会前,各个官员的轿子、随从挤上杭城大街,常出现拥堵。

“让一让,让一让,这是右相的轿子。”

“惊扰右相了,可前面确实是堵死了……”

程元凤才从钦善坊行到中瓦子,掀开轿帘一看,心知今日莫说是到待漏院歇一歇,堵在这里,能不迟了已是万幸。

这临安行在,本就不适宜为都城。

每到这种时候,偏安一隅的无奈与悲凉不免泛上心头。

“走过去吧。”

程元凤下了轿,又低声自语了一句:“行在,行在……何日才能收复河山、重归东京?”

话虽如此说,从他出生起大宋的行都就已在临安,他一辈子也未曾见过那所谓的“东京汴梁”。

莫说是他了,连父、祖辈都不曾见过。

也就只能感慨一句罢了,都活到这把岁数了,收复河山?岂还有一丝可能?

“让让,右相先过去。”

“见过右相……”

在护卫与亲随的呼喝声中,程元凤走过长街,忽见大宗正寺丞赵崇瑶从侧边迎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