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通似乎还没捋好要说的话,又大笑了一会,沉吟着,问道:“李兄弟想如何卖?”

“盔甲、武器、战马我要留下,首级留十个,其余五十五个卖给邬兄。”

“包括那百夫长?”

“包括那百夫长。”

邬通踱了几步,道:“普通蒙卒二十贯一个,百夫长两百贯,如何?”

李瑕道:“一共两千贯。”

邬通有些犹豫,下意识想要端酒碗,才想起来还没摆酒,取了腰间的酒囊喝了一口。

“也好,李兄弟是干脆人,哥哥也不婆婆妈妈了……就这个价!”

这事便简简单单定了下来。

对李瑕而言,手下许多巡江手都是白衙,加上是异地作战,首级交上去也报不了功。他自己不求马上升官,倒不如卖了。

至于卖了三十多贯一个,只给手下人赏钱五贯到十贯……这事不是这么算的,他还要给抚恤。何况是发饷也好、添置军备也好,这钱他并非花在自己身上。

邬通极干脆,谈完之后径直又问道:“首级哥哥派人去腌,钱如何给?金银、钱币、汇契李兄弟要哪个,哥哥立即派人去取来。”

李瑕倒没想到他这方面如此爽快,反问道:“马上就能拿?”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嘛。”邬通哈哈大笑,得意洋洋道:“哥哥做生意,就讲一个‘信’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