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瑕问道:“云顶城真没有粮草?”

“此事,如何说呢。”蒲黼皱了皱眉,沉吟道:“当年,余帅修筑山城,有一条重中之重便是‘积粟以守之’,这些山城上都是能屯田的,粮草必然有。但云顶城最多不过能屯兵九千,难以供应三万大军也是真的。

纽璘已打通剑门关,有了利州的补给。反之,大军若守云顶,只需被围上月余便断了粮,如何坚守?”

李瑕又问道:“若是纽璘先攻云顶,断蒲帅归路,又如何是好?”

“岂是那般容易的?”蒲黼道:“云顶城险峻,易守难攻。成都陷落了两三年,云顶城尚且屹立不倒,今有父亲三万大军在侧,更不会被轻易攻下。”

说到这里,他苦笑道:“父亲是思虑过的,守成都,与云顶城互为犄角,这是如今唯一的办法了。”

李瑕想了想,又问道:“我觉得姚世安这名字耳熟,却想不起在哪听过。”

“非瑜自是听过,你可是姚世安的政敌。”

“政敌?”李瑕一愣。

蒲黼道:“当年,正是姚世安搜罗余帅之罪状呈给谢方叔。”

这般一说,李瑕便想起来了。

他在临安之时,确实听过谢方叔构陷余玠的内幕。

宋军有一个弊政,叫“举代”,意思是谢任的统帅可以推举一个人代自己的官职。余玠一心革除弊政,在姚世安被举代为云顶城守后,余玠亲率三千人到云顶山,欲让人取代姚世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