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贾似道一生自负,千难万险一向镇定。

这次,是真真被全氏伤透了心……他没选择贴上来的宗室,顾着与赵昀的君臣恩义,报仇、立赵禥,一片冰心,到头来只有冤枉、委屈。

权柄丢了还可以抢回来,心伤了才真叫贾似道难过。

“真他娘的蠢……”

饶虎臣操持着国丧,回想起今日种种,不由摇了摇头长叹。

虽说能抢贾似道的权,他也是得了大好处。

但本来只要商讨就能解决的事,硬是因慈宪夫人插手,将李瑕抬到能与贾似道举兵相较的位置,差点就起了干戈,使社稷一朝分崩离析。

也就是她运气好,贾似道最后低头了,否则史笔如刀不提,饶虎臣就要第一个站出来把国祸怪在全氏头上。

这不是在谈李瑕、贾似道谁对谁错,谁忠谁奸。而是抛开立场,只谈不该拿社稷冒险。

饶虎臣心中公允评述……慈宪夫人不懂国事,非常非常不懂国事。

此时,全曼娘正端坐在宫闱中,看向全玖。

“玖儿啊,你往后要当皇后,这母仪天下须学的多,莫慌,老身会亲自教导你。”

全曼娘语速很慢,眼中还泛着悲恸之色,又显得睿智而深沉。

正是她,今日几句话拥立了孙子赵禥,一举稳固了朝纲,使大宋未再出一个行废立之事的权相。

周围的宫娥内侍们人人敬仰,如众星捧月一般捧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