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瑕安心不少。

“是啊,要是我,我也忍不住,人心嘛,总是贪婪的,得陇复望蜀……”

话到这里,依旧还是没把握。

人心是贪婪不假,但人心也是最难算的。

千河河谷。

刘黑马又咳了咳,再抬起头来,却是摆摆手,喃喃道:“罢了。”

“罢了?”刘元振一愣,“父亲,为何啊?!”

“没有为何。”刘黑马喃喃道:“太远了……绕祁山道攻汉中,不知战火何日方能停歇。”

“太远了?”刘元振茫然,又问道:“那等歼灭了前方的宋军,攻大散军,走陈仓道……”

“歼灭?人家不会撤回大散关吗?边战边进,汉中不会从利州、重庆调兵吗?”

刘元振道:“故而,孩儿认为应该从祁山道奇袭,出其不意。”

“你又绕回来了,为父是说……不攻汉中。”

“父亲!”刘元振不可置信,讶道:“如此良机!半年,只要半年,可一战而定西南!”

“为父说不上为何……就是不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