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珏道:“二十余护卫太少了,我可从成都抽调两百人随你南下。”

“不必了。”李瑕摇了摇头,“二十余骑我还能一人三马。两百余人,你从哪找出那么多骑术高超之人,便是有,六百余马匹过境,要带的辎重亦不止是翻十倍,干草、粮食、帐篷、甲胄、器械,太招摇了。”

张文静才见过张珏的妻女从后衙转过来,进堂听得这话,便笑道:“义兄可知他有多穷了?一路来的见礼都是我出的。”

“哦?义妹送了见礼?”张珏大喜,“今日又能沽两壶酒,买些野味……”

当日下午,李瑕自成都南门而出,四日,驰至叙州。

他正月初三从汉中出发,三日奔到利州,又七日奔到成都,只停留了不到三日,又四日至叙州,这一路还在几个州县处置了官员。

不可谓不快。

之后十日,李瑕与史俊往庆符县、长宁县以及泸州诸县巡视了一番,再次启程,直奔合州。

他依旧只带二十余骑。

蜀道本就难走,若带的人多了,做事的效率低不提,地方上的无关官吏见了,难免要认出来,难免要招待。

川蜀是贫瘠之地,供养数百精兵就牵扯到数百户人家、上千人之生计,若这精兵不用于驻守地方,只用来追在他身边护卫,不论浪费是多是少,上行下效,风气便不同了。

立业之初,上位者多做一点,多节省一点,少摆些谱,少抖些派头,起到的激励作用不可小觑。

河海不择细流,故能就其深,贫瘠之地,用度当从细处节省……

二月初十,临安。

“必须派兵去重庆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