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绑在这,跑也跑不开,万一对面攻过来,战线推到附近,极可能会要了他的命。

之后便见宋军沿河追了一段,但毕竟是位居下游,而且没多远就是蒙军那层层构筑的堡垒,蒙军一退,宋军已做不到歼灭对方,很快也就退了回来。

一场冲突便这样草草落幕。

就连郝天益都察觉到杨文仲反应异常,从怒而兴兵到冷静退敌的转变太快了,显然是得到了提醒。

说明有人正在与李瑕过招。

“大蒙古国既然是主动退兵,陛下又怎会没考虑到此举带来的人心变动,怎会没有后招?”

一具尸体被打捞起来,送进了塞门寨。

有士卒高举着火把在前方引路,还未到大堂,已听到怒吼与恸哭之声。

“二哥!”杨大楫上前哭喊,满脸的震惊、悲痛,哭道:“大哥走了,你也走了,这一大家子人,我怎么办啊?!”

“叔父?叔父?”杨文安伸出颤抖的手轻轻碰了碰杨大渊的尸体,似乎不肯相信叔父已然身亡。

待确定担架上的人真的活不过来了,杨文安木住了。

他转头看了看兄长杨文仲,向后走了几步,也不知是想去那里。

直到想起了幼年,父亲战死时,杨大渊曾一把将他揽在怀里说了一句“叔父还在,叔父会把你当儿子养”,杨文安眼眶一红,落下泪来。

他性格倔强,素来不愿在人前显情绪,抹了抹眼,站在一边,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