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臣有几点疑惑。”韩祈安出面道:“王上刚才说敌军从玉门关到凉州只需要半月,但臣若没记错,沿途甘州、肃州、沙州、凉州,共计还有八千左右兵力。”

“分散到各个关城又有几人?长城破败,挡得住蒙元骑兵吗?”

“那王上以一百人前往玉门关,又何济于事?臣等并非是反对连通西域,而是担忧王上之安危,太过冒险了。”

李瑕问道:“我何时说过我只带这一百人去冒险?我一直说的是需要一百能保护我的精锐。”

“王上欲带几人?”

“多多益善,最好有五万人,但要快。这样吧,我抽调走所有黄河、潼关驻军。你们十天内调集三十万石粮草到巩昌府,其余我自会安排。”

“这……显然不可能……”

韩祈安无奈。

谈着谈着,伸手要钱就没意思了。

李瑕道:“是,要的兵马太多钱粮不好安排。若只调个两三千的,还不如就在陇西、河西走廊当地征发驻军。不然要运点粮草,路上运输耗费的是实际所需的五六倍。我打算一人三到四骑,若两三千人走,马匹就要带上万匹,一路到玉门关不仅慢,还扰民,风声也盖不住,何必呢?”

总归都是他决定的,怎么做也都是他说的算。韩祈安觉得再劝也没意义,只好沉默下来,但不放心。

若说杨起莘是因为李瑕不像是个贤主而不高兴,韩祈安则不同,是真的担心李瑕。

那本《西使记》他也看了,西域那地方是怎样的?“有兽似虎,毛厚金色无纹,善伤人。有虫如蛛,毒中人,则凡渴饮水立死。”

如今韩巧儿怀着身孕,李瑕又有这么大的基业,他认为派个使者过去也可以。

李瑕道:“你们也不必担心,会盟谈判而已,有一百个千挑万选出来从正月与我一起训练到四月份的精锐充作护卫,有两百归义营精骑,有充分的情报网,还能调动陇西、河西的上万驻军。我不知你们在担心什么?我觉得我这次太摆谱了,这辈子都没有过这么充裕的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