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袖里面掏出两个折本,恭敬的双手奉上,又退了回来:“徐大人,一份是两位殿下用过朝鲜国王宝的正式行文,完全是您的意思。不知道大人什么时候出,还有一份,是下官亲笔抄录的朝奸党人地抄家收录。两位殿下已经答应充作犒军之费,望大人收纳,就是敝国的诚心到了…………这电文,不知道大人是不是马上出?”

朝鲜方面当然很急。徐一凡现在虽然坐镇保护他们。可是徐一凡毕竟形单影只,不能对抗整个日本!两天下来了。日本哪里完全没有消息。这份给大清的行文出去,能让清国正式站出来,和日本进行交涉。他们现在的地位,稳得住!而且只要清廷支持,他们对于徐一凡现在的作威作福,敲骨吸髓,也有了一点反抗的能力。

可是朝鲜内外交通,现在完全被徐一凡所把握。朝鲜上下,一点违逆他的勇气都没有。这犒军费用,就是等于是收买交换用的。明知道徐一凡在敲竹杠,可也没法。

徐一凡笑着把玩那两份折本,还没有说话。就听见外面靴声囊囊,还有一连串地卫兵行礼的声音,不用说也知道楚万里回来了。他挥挥手就让朴泳孝乖乖的退在一边,亲自到门口迎接楚万里。

到门口,就看见楚万里笑吟吟的走了回来,见他亲迎,啪地就是一个立正。徐一凡笑着还礼:“谈得怎么样?”也不等他回答,就拉着他走到院里面。

有些东西,可不能让朝鲜人听着了。

走到院中,楚万里也压低了声音:“和东洋人僵持了一天,咱们机关枪都指着他们公使馆,怎么喊话要谈判他们都不开门。反正我也不急,就等着。两个小时前,他们如临大敌的开门。杉村公使亲迎…………”

“没见着川上?”徐一凡神色严肃,仔细地问着。从朴泳孝这里,他已经弄清楚了这次政变的全部过程,也知道了背后操纵的是日本6军智囊,川上操六中将。

这次政变,日本动用的资源之大,各种计划配合之巧,都不能不让人佩服这位川上操六。担心的还是,这川上的行事,到底是代表了整个日本,真的打算由此大举攻略朝鲜,和满清决战,还是只是一个派别的行动,准备提前造成既成事实,强行将日本拖入东亚大6!。

对于日本争夺东亚大6霸权的野心,徐一凡毫不怀疑,除非历史错了。但是这时间上面的缓急,就决定了他还有多少喘息时间,和应对的手段!

“只有杉村…………我们没谈出什么结果出来。我要他们拿出解释,为什么策划政变,裹挟我大清的藩王。杉村也反过来指责我们,汉城生政变,根据天津条约,中日都有维持朝鲜稳定的责任,他们派兵保护李王闵妃,为什么我们要攻击日本军人。他已经上报日本政府,要和我们朝廷正式交涉抗议…………”

徐一凡神色已经严肃到了极处,几乎是一字字的再问:“他们,没有得到日本政府任何训令,说和我们现地协商责任问题…………而将是政府对政府之间的谈判?”

这就是关键!为什么他在给国内回了夺回汉城的电报之后,在国内接二连三,各个衙门来了一片催询情况的电文的压力下。一直压着不报后续情况的关键!敲敲朝鲜的竹杠,那是附带的好处。

近代史读了那么多,对于日本体制下特有的侵略手段方式,徐一凡再熟悉不过了。如果是日本公使馆敢于和自己现地谈判,那么他们必然就是在事前,已经得到了日本政府的训令!或者某个独走的集团。已经有绝对把握。可以让他们地行动,将整个日本拖进来!现地谈判当中,双方将永远谈不拢。局势就将一直激化下去。直到两个国家都深深卷入,全面对决。如果出现这种情况,徐一凡就要做全面备战准备,整个朝鲜地控制权也绝对不会交出去,必须动员一切资源对日本的行径迎头痛击!

现地谈判就意味着进一步侵略迫在眉睫,日本人已经不会给他喘息的时间。他必须背着跋扈之名继续霸占朝鲜地控制权。动员朝鲜的资源迅强化他成军几个月的队伍。让这支军队可堪一战,这场中日战事他是绝对不能错过,也是他逆而夺取的道路上面关键一战。哪怕再遭朝廷所嫉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