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五这些日子心情不错,但是也有一些儿烦恼。

原来他不过是个走镖的,有的都是江湖上面儿的名声。现在走在北京城三街九市,旗汉爷们儿,谁见着他遛弯儿不尊称一声五爷甚至还有一些读书人时不时的来拜访,说要交交这个义气满天下的大豪,跟他学学武艺。不过这些读书人,没一个比得上他的徐兄弟和谭兄弟。

他给二丫送亲过去,溜达了一趟南洋,只觉着兄弟做的事儿,说的话儿,他都没法子帮忙。天气也不不适应,热得人抓墙挠心的。他自己也认命,自己是个大老粗,在国家大事上面帮不了自己兄弟,但是到斩头沥血的时候儿,就能看出他王五的好处来了徐兄弟做的是大事儿,现在他只能拾遗补缺,帮帮兄弟想不到,他又能出把气力的忙。

徐兄弟多念旧啊,现在这么大的官儿了,钦差大臣,朝鲜练兵在北京城也没有打公馆,这些日子在等关防的时候儿,还住在他会友镖局的老院子里面。整天应酬个没完,但是他想想不对,兄弟这么忙,身边缺照顾的人啊南洋那位二串子大家小姐他不好说话,但是二丫和杜鹃,兄弟现在留她们在天津,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熬。欠人家一个名分啊二丫是他看着长大的,杜鹃也跟着兄弟出生入死,就算纳妾,也要办了事情不是

陈家老头子还整天在他耳边念叨这个事情呢。

还好不错,他转弯抹脚的和兄弟一提,徐兄弟表情古怪的寻思了半晌。最后还是点头:“要办就办了,那我把她们从天津接过来这仪注地事儿我满不懂,五哥您多操操心”

王五当时就拍了胸脯:“我去接你在我会友住着,忙你的大事儿,什么媒啊定的,接亲送亲,五哥都全包了”

所以他现在风尘仆仆,正在赶往天津的道路上。

他带着几个伙计,三个时辰就赶了一百大几十里的路出来

眼看人马都累得直喘气儿,王五在马背上面还坐得直直的。四虎忽哨了一声儿:“五爷。歇歇晚半晌咱们准定能到卫里,现在再不打个尖。新娘子没接到,接亲的人倒先得办白事儿了”

几个伙计轰然一声笑。连王五也给逗乐了,勒住马笑骂:“就你这家伙嘎愣头愣脑的,当年和二德子是一对儿,现在瞧瞧人家二德子,说话做事都稳重了不少,你怎么不改改好,咱们歇歇”

几个伙计都跳下马来。摘水葫芦拿干粮袋,顺便替马松松肚带。四虎嘴还不闲着:“二德子,他是拿自己当钦差大臣小舅子看了据说还在学识字儿五爷您瞅,徐大人练兵朝鲜,二德子准得投效就连陈虎老爷子,现在最爱的事情就是在左右窜门儿。整天说他闺女长得高那是贵相,一般人不懂”

王五想起陈虎老爷子那个扬眉吐气的样子,心里一笑。问道:“你们不打算去投军我可不拦着。”

四虎耸耸肩膀:“给旗人练地禁卫军,谁他妈乐意去要是徐大人自己练兵,咱们早奔过去了。二百多年,旗人大爷的气还没受够”

王五呵斥了一声儿,让四虎住口。他卷着手里地缰绳,也搁上了心思。听兄弟在南洋说话做事儿,都是口口声声,华夏子孙,炎黄之胄,他是要保国保种的。还有一个新词儿叫什么民族主义,那给旗人练兵,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