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露领命去了。

栖迟将灯挑亮些,坐去那张旧榻上,看着架上的地图,计算着自己的商队大概走到哪里了。

按照日子来算,应当也快出境了。

伏廷低头入帐,身上只穿了中衣,脸上颈上都有水珠。

栖迟看他是刚洗了澡过来的,不禁看了眼身下的旧榻:“今晚就睡这里?”

伏廷看她端正坐在那里,抹了一下湿漉漉的脖子:“还能睡哪里?”

她低语:“怎会有大都护带着夫人住军中。”

他一笑:“今日便有了。”

说完走过来,坐在榻边解了中衣。

又拿了件干净的换上。

栖迟看见他的肩背,灯火里,露着两道疤,交叉在一起,不禁问:“什么伤的?”

他套了只袖,转头看她:“什么?”

栖迟伸出根手指,点在他背上,顺着疤的纹路滑下去:“我说这个。”

手被他抓住了。

“刀,突厥用的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