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迟握笔,停在桌前,低着头许久,才在纸上下笔。

住持见状感慨:“夫人似心有挂碍,深沉难解。”

她写完,搁下笔:“也许吧。”

住持又呼佛号:“挂碍不解,难见本心。”

她笑一下:“我本心未改,一直未变。”

住持叹息,过去接了那张纸,看到那名前缀有光王头衔,便不敢怠慢,亲手去为她贴到佛灯上。

莲花状的佛灯点了起来,住持交到栖迟手中,合掌告退。

栖迟捧着灯,放到诸多灯盏正中。

她在灯前的蒲团上跪下,看着那盏灯。

似是看到了哥哥的脸,他面色苍白地躺在榻上,对她说:以后光王府,就靠你了。

还有阿砚。

她的心,一点一点揪了起来。

想起了伏廷。

他觉得她不信他。

昨晚在廊上,她就想告诉他,不是不信,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