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文福没有在兄长面前掩饰他对这种利益的渴望,屡次隐晦地表示过想去襄阳,今日干脆直说了。

吕文德眼皮都不抬,道:“你当襄阳那边只是做生意?老六在襄阳打仗的时候你他娘怎不说要去?”

吕文福尴尬地笑了两声,道:“大哥也知道老六那人太正派了些,不宜管榷场,由我过去盯着,免得被北人占了便宜。”

他说的是“北人”而不是“蒙人”。抗蒙这些年,他们都知道蒙古攻宋的主力其实是汉军,但为了激起士卒们的仇恨,还是称其为蒙虏;现在开始议和了,参于互市的都是中原豪族,当然不能再将其视为不会做生意的蒙古人,得警惕起来。

吕文德道:“过几日会有元人使节到鄂州来见我,你到汉阳迎一迎,待具体议过榷场之事再谈吧。”

“听大哥吩咐。”

“脑子里别他娘的只想着金银珠宝,可能要打仗了。”

“打仗?”吕文福十分惊讶,“都议和了,还打什么仗?”

“与蒙人不打,与那反贼猢狲免不了还是要打上一仗。”

吕文福轻笑,问道:“大哥这是打算征讨李瑕了?不是说下游攻上游不容易,朝廷又拿不出钱粮。”

“他真要叛宋称帝了,听说是在七月十八登基。消息还没回来,不知他娘是真的还是假的。”

“李瑕这才经营多少年?”吕文福不由笑起来,捻着嘴唇边的胡须,讥道:“说自己是皇帝就是皇帝吗?穷酸破落,能像个皇帝吗?别的不说,就大哥这几个别院,只怕比他那皇宫都要富贵堂皇得多?他也有脸,不怕成为天下的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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