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好之后呢师父好了,自然是带着王惊鸿为着江朗亭那个倒霉蛋找解药去。

张从古也是那会儿才发觉,龙吟子干嘛去,他什么情况自己根本都不上心,但师娘王惊鸿却正挂在他心肝肝上。一想到师父要大大方方带她走,他就是抓心挠肝的难受。

她要走,早晚要走,那么能不能不走怎地才能留下来叫自己一日日都瞧见她怎样才能揽住她日日夜夜不松手又怎么才能甩了师父那个大包袱,别碍着自己的眼别碍着自己染指王惊鸿

张从古打小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再加上生在个攻于心计的商贾之家。那阴损的心思一出来先是惊讶了自己,而后又干脆自我安慰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可怜自己对师娘那是朝也思来暮也思,不到手就是不肯甘心的,那就索性再拼上一把吧。

为了个女人,害了没什么情分的师父,原本也不算是什么难事,更没有什么值得过分犹豫。

张从古想到王惊鸿在马车上泪眼汪汪念叨了一路的“龙哥”,心中一缸子陈年老醋就彻底淹没了良心,那正义、道德什么的也都变了味道,下了决心就要除去龙吟子。

他招来大夫,重金买下方子立刻就支使奴才们抓药,末了对自己贴身的小厮耳语几句,要他多搁一味极其厉害的蒙汗药进来。那人虽不明白,但也一声不问统统照办。

拿来之后,张从古派遣丫头煎了,自己则陪着龙吟子好好说话,药端上来则是亲眼见龙吟子一口饮下。

渐渐地,龙吟子眼前越来越模糊,他心知不好,但也不曾往更坏的上头想。眼前的人都成了重影儿,唯独张从古一张紧张万分的脸,他还顾着安慰这孩子:“没事,我兴许,兴许是瞌睡了吧”。

等他醒来,只见四周一片漆黑,又潮又暗还阴风阵阵。

龙吟子只觉着浑身瘫软无力,但一双腿肿胀得十分厉害,仿佛是上头压着什么不得了的千斤重的东西。

他唤着:“阿古,阿古”却未见谁答应。

他又饥又渴十分难受,一双大手摸索周围只觉得背后是靠着一面滴着水的岩壁。伸了舌头舔过去只觉得又腥又苦,不知是打从哪儿流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