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秦知礼的原则实在是太显眼了,就是摆在明面上的钱。枉他爹给他取了这样一个君子做派的名字,实际上却是个钱串子,可以见死不救,亦可以起死回生。

江湖之人提起他实在是恨得咬牙切齿,因为他的诊费太贵没有几个出得起,难倒了无数英雄好汉。

只是,不该杏子林吗为什么他到了这山村里又恰好被自己给捉了上来一介杏子林庄主难道是一直不好砸了饭碗,干脆躲在这儿成了乡村野医不成

她心里头有那样多疑惑,但都比不上那一个大的咯噔:方才那样用了他的方子,也不知道要如何讹诈我我哪里来的银子给他无数英雄好汉都掏不起,我苏弑现下穷得叮当响更加掏不起。

她心头一阵发慌,于是对那五指颀长抓着鱼啃吃的人问道:“秦庄主”。她到底拱手也实在说不出什么囊中羞涩的话,于是一双眼睛有些窘迫瞧着这老儿,那人将眼睛轻轻一撩,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于是问道:“姑娘有话要说”

“我们”,苏弑咬一咬牙:“我身上没有银两。只是,我那夫君是病得十分厉害,一刻也延误不得,我晓得秦庄主的规矩,事出紧急也只好请庄主先救他一命,他日,他日,我定当报答。”

闻言那老儿乃是从鼻子眼中发出了一声冷哼:“他日什么时候”一边说着口中的肉却没断过,于是苏弑越发窘迫:“我原本也有些积蓄,待夫君好起来便离开这儿取来给你”。

秦知礼仿佛是半开玩笑半当真:“能有多少”

“五百金”。

“五百两金子”秦知礼重复了一遍仿佛已经在掂量金子的成色:“可真不少,你出手真是大方”。

他眼中十分清透,倒不像人们所说的那样胡搅蛮缠,苏弑这回为了赵惊弦只好硬撑:“对,统统奉给庄主,只求救了夫君,求您不遗余力保他一命,我知道您有这本事。”

秦知礼那双眼睛蓦地一下子燃起了火光,他不再说话,两人陷入沉默,但那神情之中分明是琢磨了些什么能有什么

苏弑以为,对他来说,天下再大也大不过一个钱字,钱财乃身外之物,给他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