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玢昏黄的眼珠子转了几番,最后总算是落在了儿子身上,龚王爷赶紧说道:“父皇,您可算是醒了”。

皇帝瞧着他,喘着粗气问道:“怎么是你”什么叫做“怎么是你”

不是我,那你想的是谁

龚王爷一听难道不生气但还是强压着怒火答道:“正是儿臣”。

“其他人呢”郎玢对这个儿子仿佛甚是不耐烦。

龚王爷却不紧不慢说道:“昭阳早就被您逼走了,老二,靖王他死了”。

郎玢眼中一痛:“死了为何就死了”

“听闻是治军太严,被个下属为了泄私愤刺杀了”。他自然是不敢说出全部实际情况。

郎玢还没有到了老糊涂的时候,咬着牙撑着身子:“一瞧着我不行,你俩在外头都闹翻天了吧。窝里斗这么久,他兵强马壮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死了。只怕与你根本脱不得干系。我一个瞧不到,你们就都反了反了”。

龚王爷赶紧恭敬辩解:“这回当真是冤枉儿臣了。那行刺之人的头颅我也带了回来,叫大哥走得解恨。对了,父皇或许不知”,他言语里就是故意的,颇有些解恨的意思:“三弟,他那双腿也被人给毁了,又许是生了一场大病,总之一辈子也站不起来了,现下昏睡不醒,润贵妃正细心照料呢”。

郎玢闻言话里更急:“我老大,你出息了啊朕这么些儿子,死的死,残的残,囫囵个儿的就只剩你一个了。当你真是干干净净的残害手足,泯灭人性你说,下一个遭毒手的是谁是不是也该轮到我了,啊”

郎玢一口气没上来又说了那么多话,当下是又咳又喘,脸色煞白。

龚王爷此番尚且不是壮起胆子逼宫,再加上也不用逼迫,父皇这样油尽灯枯,也就是一两刻的光景,再加上哪儿还能找来一个旁的儿子不成就踏踏实实等他双腿一蹬,自己好做名正言顺的天子。

于是,郎源恭恭敬敬拜了一拜,说道:“父皇莫急,保重龙体重要。孩儿有哪儿做的不好,还望父皇像往常那样费心教导。又如何敢承受您这么重的话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孩儿乃是万万不敢冒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