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云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他实在是支撑不住了,自己白日里那般多事请已经被压垮了,早就令他难以应付可是还不得不艰难前行。

虽说一早受到父亲的指导在大小事务上有所历练,可是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小少年。

张从古,那个惯来严厉有加的父亲,他的老子,走了。

白日里的武林大会上,张衡之中途离席,半道上负气回去庄子,他实在是受不了苏施与江朗亭那样你侬我侬,同生共死的模样,那模样叫他觉得伤心,更觉得不甘心,一股子无名火无处发泄的时候仿佛是天山掉下来一个宝贝一样来了一个小美人儿,花骨朵儿一般鲜生生就闯进他的眼里,闯进他的心里。

张衡之带着她回来,正盘算着如何对父亲求情叫这丫头暂时栖身,可是心惊胆颤等了好久都不曾见到那个令他胆寒的张盟主回来。

他派出去打探的小厮去找可是也没回信儿,张衡之实在等不及干脆自己出马,这一出去才知道外头的天已经变了那般多武林英豪渐渐走向朔北城的城门瞧这架势,约莫是要出城就地散了

散了

就这般算了谁也不曾说一声

张衡之十分不明白:家中那上百号奴才都正杀牛宰羊要好好招待,为何大家伙儿不说一声就走了

他爹呢他爹居然也不好好管管

他火急火燎找到了会场,上头摆着他爹惯来喜欢的椅子已经空了,只剩余那红色缎面的垫子,并着小几子上头张从古已经用了好多年的茶盏。四周围没有外人,只剩余几个陪着老爷旁观了一整场变故的下人。

他们谁也不敢动,一脸惊恐瞧着张衡之,少主急切问道:“我爹呢”垂下头无人回应,张衡之更加着急:“一个个的都哑巴了不成我那个亲爹呢为何谁也不报备一声就算了他这个主事的去哪儿了”

众人不敢直言,你看我我看你,张衡之心中更加焦躁,于是一脚将那张椅子踹翻在地上,将那茶盏摔成几瓣儿。他揪住一个人的衣领子吼道:“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