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朗亭心头也是一震!

施儿是怎样高傲的一个姑娘自己不是不知道,更是个多么决绝、不留后路的姑娘,自己也知道。此刻这朱阮阮简直是块狗皮膏药已经是甩不掉了,那么施儿回来了能否心甘情愿与她共侍一夫?

朱阮阮这话有些威逼利诱的意思在里头,可是说法倒也是真的——她还要自己吗?

不知为何,一想到这儿江朗亭只觉得脊梁骨都软了下来,不知道怎么面对她如雾如烟的一双泪眼。自己只怕是要没脸见施儿了。

这个问题江朗亭根本就不敢想,可是朱阮阮那个不知死活的仿佛是喃喃自语:“也对,苏姐姐不会嫌弃你。苏姐姐在邕州被人玷辱在先,你我有了鱼水之欢在后。论起来,如何也该是她心存愧疚更多。”

这话没说完,江朗亭的手臂已经如同闪电一样从帐子里头伸过来,伸手就掐上了朱阮阮的脖子,五根指头死死锁着叫她几乎喘不上气,朱阮阮想翻白眼,嘴上也服了软:“大哥哥,我知道你不待见我。你恼恨我,也对——我死了,你就跟苏姐姐双宿双飞再也不用有人来碍眼了。”

这话一出,江朗亭原本是万分恼怒朱阮阮说起施儿的时候那嫌弃、轻蔑的语气,施儿是自己都不舍得伤害的宝贝,哪里轮得到个她来指指点点?

况且朱阮阮那话音里已经是十分不善。明知这比之施儿乃是个十万分难缠的索债鬼,更是个自己被迫接受的大包袱,江朗亭笃定了:施儿若是与她在一个屋檐下,那真是受不完的委屈。毕竟这小丫头生就是一副狡诈心肠,恶毒嘴脸,自己的施儿怎么能招架?

只怕是要永无宁日。

这天长日久怎么过的下去?

当时瞧着朱阮阮这张脸,仍旧是如花似玉的笑模样,可是江朗亭打从心底冒出来的都是恶心,那会儿当真是恶毒的念头一上来只恨不得将她一下子掐死算了,这细长的脖颈在自己手中简直是一根青菜叶子似的动动指甲就能弄死。

江朗亭由于对她太狠,对现状太绝望,对施儿太无颜以对,所以居然萌生出一个念头:弄死朱阮阮!弄死她随便往哪儿一扔,自己就解脱了,只管是照旧与施儿深情款款,只当是自己从来不曾见过朱阮阮,从来不曾认识朱阮阮,也从来没有这后悔极了的一夜糊涂。

这样的邪念一出来,朱阮阮自然是察觉出来了,她以为的谦谦君子、深情汉子居然想要对自己下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