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卢闰鹤十分明白这个道理,于是在她一力示好之下,那梁国君主终于点头只认人头,不认正统。谁拿来苏弑的人头,那么谁就是自己的好邻居。

这样一来,卢闰鹤也派遣了一支队伍去找苏弑,一旦找到格杀勿论,七拨人马十日为限

天爷

郎蔻儿从来不曾料到:方方即位一年就出现了这样大的状况,天爷外忧不止,内患不安,两下里夹击快要将自己给逼疯了。

郎蔻儿自然是不肯输给卢闰鹤,同时也不肯屈从于梁国,可是,这当头得她真是太弱了,也是头一回觉得有心无力,而朝中的几位大臣已经十分明确站了队伍,那些可都是栋梁之才。

说起来叫人摇头,全是蔻儿一手提拔上来委以重任,可是如今就好似是个笑话,不知为何倒戈,或许是收下了什么更大的好处,如今已经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嘴上不曾言语几句但是实际上已经暗度陈仓。

女皇又是生气又是震怒,卢闰鹤趁机又来宣扬当年自己儿子重伤这件公案有些蹊跷,无人知其缘故,但只怕是跟当年的长公主,现下的女皇脱不得什么关系,若是当真那可是残害同胞这样天理难容的大罪业

当今女皇坐上了王位好像是十分仁爱,偏生又是个不知轻重、不识大体,一味是妇人之仁。残害同胞的嫌疑在前,耽误天下人的自私在后,无才无德又不怀天下之心,这样一个小丫头当真能庇护大弘太平一介女子到底是短视,怎能比得上自己的儿子目光长远,心中有丘壑

卢闰鹤举着旗帜领着兵,被她的兄长保驾护航一路从封地上杀过来,还剩下八日的时候万般压力之下女皇终究因为内外夹击的绝境终于病倒了。

松流泉已经不再坚持庇护苏弑,他只坚持保护自己的妻子、女儿,所以有些神情仿佛也都成了无可奈何,老王留下的另外几个位高权重的老臣在大弘都是十分有威望,原本对这事从不表态,这一日也终于双双跪在昭华殿门前,恳求女皇不要心慈手软,只管杀了苏轼了事。

郎蔻儿卧在床榻上听见他们在外头一声声地哭求,自己实在是心力交瘁,再加上听闻他们半是表忠心,半是警醒说道:“陛下,再拖下去,只怕是剩余那几个将军身不由己,不反也得反,这天下大势乃是民心,即便王爷与太妃这会儿是借着名头尚且不算正统,可因为血衣藤妖这桩事闹得民心动荡,到时候不是百姓弃了陛下,而是陛下弃了百姓。这可怎么办他们已经商量妥了:只要是陛下一声令下除了外患,那么他们便是九死不悔追随皇上除了内忧。若是陛下再做犹豫叫他们寒了心,只怕是要后果不堪设想,再无回转余地实在是耽搁不起啊

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