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喘着气从那人身上爬起来,扶着赵惊弦就是一路小跑,出了人命还不是溜的越快越好

实际上,他还挺想知道这个送了命的到底是谁,可是终究是救人要紧,于是马不停蹄搀着赵惊弦就往外赶。没走几步就是街道四周都是一派安宁,仍旧是雪飘洒不停,除了偶尔几声老鸦叫便再也没了声响。

真安静啊整个朔北城简直都睡着了。

朱炎累得不行,也不知将赵惊弦藏到哪里去更好,心中一时间又是害怕又是焦躁,谁知正在此时,一阵凶神恶煞的狗叫声从身后传来,略略回头就能瞧见星星点点挥舞着的火把,那方向分明就是赵府

这么多人追来了追来了

怎么办

他心头如同是浇了一盆火,那热炭一块块的都快要溢了出来,将他的心肝每一处都烫的不成样子。脚下那步子却是越来越艰难,正在走投无路之际一辆马车却停在跟前,上头下来个全身捂着严实的人,夺了赵惊弦就要往车上扔。

朱炎自然是被迫打起了二十分精神来与他过招,奈何原先那气力委实消耗太厉害,此刻无论如何都对抗不过。那人仿佛也不是为了杀他,只是将他往墙角里一推,翻身上马甩着鞭子就往前踏雪疾驰。

朱炎心中甚是懊恼,但也没办法打不过啊。再说,那人的身形自己有些眼熟,或者心底已经冒出来一个名字,莫名得甚是欣慰,剩下的就是赶紧逃命,后面还有追兵,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那赵府的走狗就要到了,先保住小命要紧。

当下他也是提起一口气几步就跨上了旁边的屋顶,如同一只猿猴一般在屋脊上跳跃,一眨眼就成了一个小黑点。如此也算是免了一劫。那群人四下里找寻也不见,跟着狗再追出去已经到了荒郊野外,只找见赵惊弦身上穿过的一件衣裳,抬眼只见群山起伏,夜色伟岸,荒无人烟。

如此大的地界儿上哪儿找去当下无法,只好全部都赶回去复命。

当天夜里传来消息:顺子,顺主事在宅子侧门被人割了脖子,身子已经凉了。

朱炎窝在铺盖里假装是才方被吵醒,那心下也是一惊:神不知鬼不觉顺手铲除一个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