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施瞧他几乎神经了,心道这话听了也没什么用处,不如从其他人身上着手去打探,于是与张衡之起身。

赵惊弦见他俩要走,便散了架似的坐在地上,待苏施走到门口的时候,这个十四岁的少年哭喊了一句:“阿施,我是不是要死了”

苏施鼻子一酸,几乎要掉下泪来,稳住嗓音方才答道:“不会。你好好的,便不会死。”

他们去了,这牢里又剩下他一个人。

恐惧、孤单、威胁包围着他,赵惊弦微微仰了头,对着钻进来的一丝日光喃喃地问:“哥,你为什么不来看我”

赵府。

庭院内,用木桩、苇席、杉篙等临时搭制的棚子:正八字形,前宽二十四尺,后宽八尺。顶棚高十二尺,开天窗,两边摆屏风,上面画“游龙戏凤”、“八仙过海”、“老叟戏顽童”等彩画。此外,灵棚四周挂着用白布做的花球。

苏施与张衡之只见满眼素白,哀声震天。原来,按照晋州规矩,年轻女人过世,绝不合似那些寿终正寝的停灵七日,尤其是赵大夫人这般枉死的,三日便要入土。

此时赵大夫人被人换了装裹,请画师画了像,小辈儿带着下人都跪着哭。

遥遥望去,只见一口朱漆大棺正对屋门,头前设一张小供桌,点上焖灯,摆上水果、五谷、点心等供品。另外,供上一碗装满饭菜的供品,放一双筷子。同时将香的两头燃上,横放在香架上。此外,在桌前地下放烧纸瓦盆一具,合家举哀焚纸。

一问赵的卢,方知他是去了知州府里。

再问那个报官的丫头,方知是被衙门看护起来,藏在一处宅子,只等到时候露面过堂。

他俩无功而返,回到朔玦山庄已经是深夜。

江朗亭下午得了信儿便心急如焚要去武威,谁料苏施不见了踪影。这教他又是焦躁又是生气:这都什么节骨眼了,她还不吭一声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