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会喜欢?我可熊了,就爱刁难他。”陈夙峰摇摇头,“他脾气也好,我怎么磋磨他,怎么阴阳怪气他,他都不生气。他不仅不生气,还轻描淡写地呛我呢,每次把我气得蹦高发火,他自己就淡淡地往那儿一坐,抬着眼、隔着那副金丝眼镜看我。特别气人。”

寥寥几句话,南舟就脑补出了虞退思进退自如地把十六七岁的陈夙峰气得跳脚的画面。

“可我什么都不懂。”

陈夙峰说到这里,嗓音低沉了下来。

“……要不是我哥为了搞好我和他的关系,他是不会策划那次旅游的。”

南舟似有所悟:“……虞退思的腿?”

陈夙峰答得有些艰涩:“嗯。”

那场旅行中碰到的疲劳驾驶的司机,搭上了陈夙夜的命和虞退思的腿。

但就像命中注定的一样,后座上的陈夙峰除了轻微脑震荡和软组织挫伤外,可以说安然无恙。

“虞哥和我都没有亲人,我就负责照顾他了。但其实,我和他,又都算不上什么亲人。”

陈夙峰抬起头来,苦笑一声:

“我们是太奇怪的生命共同体了,是不是?”

“出事儿之后,虞哥就很少说话了。”

“所以,我还挺感谢这个操蛋的游戏的。有了《万有引力》,虞哥整个人才添了点儿活气。”

这些话,陈夙峰压抑了太久,没处可说,没人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