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施呆住了,不知道这么一会儿功夫演的是哪一出。

她忍不住挤上去,问道:“官爷,二公子是犯了何事”

一个粗使老妪将她拽了回来,悄悄说道:“丫头,你莫不是新来的方才是大夫人的陪嫁丫头翠玉去告了官,说是二公子与夫人争执,打死了她。子弑母,这在咱大弘可是板上钉钉的死罪,你还是别往前凑的好。”

苏施不敢信:这会子没见着他,他便杀了人

赵惊弦被拖着走向大门,瞧见了苏施便开始喊:“阿施,我冤枉阿施”

他再怎么胡作非为也都是少年人不懂事的小打小闹,年方十四,你叫他如何扛得住这晴天霹雳他哭成了泪人,又惊又怕又委屈,哪里还似往常一般潇洒

苏施自然是不信的:纵使赵惊弦放荡不羁,性子里有莽撞恣意之处,却不至于要人性命。

赵惊弦走远了,还在频频回头,一双大眼睛含着泪,“冤啊”这句话也在她脑海中不停地盘旋。苏施想起前两日,赵桃花甩着一只鸟笼子来瞧她,那黄鹂一路乱蹦,满嘴乱叫,被他晃得几乎丢了魂。苏施心软了,便道:“好好一条命,你何必拘着它”。

赵惊弦反问:“这种鸟难道不是拘着才肯听话”

苏施答道:“倘若好好待它,如何便知它不愿意死心塌跟着你”说罢便要将那小门拨开,赵惊弦赶紧拦着:“慢着”。便见他将水、黄米倒进食槽,道:“再饱一回吧。谁知道它下一顿在哪儿”待它吃完才将鸟儿放了出去。

苏施瞧着他专心致志的侧脸:不像往常那般吊儿郎当,更不像初次见面那样流里流气,一对桃花眼居然十分炫目,漆黑的睫毛忽闪着,两片薄唇如同樱桃,原本只知道嘴唇厚的重感情,不想赵二公子也是个难得的性情中人也就是从那一刻,苏施对他不再视若无睹。赵桃花对她越发贴心,而苏施也发现两人居然很聊得来,情分也有了几尺。

但是如今,一个放了鸟儿终身自由的赵惊弦却被冠上夺人性命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