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作为正妻朱宜琴可以不求宠爱,可是不能没有地位。本来与丈夫就是很浅薄的喜爱,在这深宅大院之中若是没了地位简直就是丢了护身符她可怎么过谁还能给她好果子吃

朱夫人打从小的时候就被教导得极好:如何做一个大家主母,如何做到正妻的本分,于是好多事不做,她不越权,平日里抓大放小,可是那又如何

正妻的七出之罪一条也不敢沾惹,她算了自己全部的劫难,可唯独漏过了这一道

什么理由都躲过,什么灾祸都避开,可是居然撞上了这一条丈夫忍不下

闻言,朱宜琴便跪下了低着头一声不吭,张从古倒不是那样话多唠叨叫人烦的,重话说完了就赶她们走。

他唤了一个丫头上来更衣,见朱夫人在地上还固执跪着是十分不像话,于是说道:“夫人,快快起来吧。你这样是给自己没脸呢还是给我没脸呢莫不是非要叫旁人疑心我刻薄了你不成又或许,你今儿是有求而来”

朱宜琴在家中那也是个千珍万爱养大的,现下成了主母跟着张从古,毕竟是依附一个男人养活,之前那些烈性脾气都不得不收敛八成。往常她哪里求过人今日也不过是为了叫他息怒不得已才低个头。

丫头为夫君整理了衣裳,朱夫人已经被自己的侍女扶着站起来,她灰头土脸立在一旁,有句话塞在喉咙却不知道怎么说出来。

张从古打扮得一身利索就要出去,朱夫人问道:“老爷要去哪儿掌灯时候还回来用饭吗”

张从古道:“不劳夫人挂念,我自有地方用饭,夫人也是早些歇息吧。你近来脸色黄得厉害,改日叫大夫上来瞧瞧才是”。

朱夫人等了半天得了这一句还算好听的,于是眼中的泪水险些落了下来:他居然还晓得与自己说上一句体贴话

若是说到这儿也就算了,可是张从古转而抬脚要走,偏生又加了一句,却道:“青儿那儿,你万勿再去打搅。若不是瞧在你神色不好的份上今日哪里肯轻易饶恕你不好,她的身子更加不好。若是再有人无事生非,那么我可就不是今日这般客气”。他盯着朱宜琴道:“到时候,我便与青儿出去住,你们一个个就守着这庄子窝里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