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要的就是这样的鲁莽大汉到御前控诉。

枉谢方叔一世为官清廉忠正,自己这些人死活捉不到他把柄,没想到今次他要杀的一个小角色竟是如此硬茬……

丁八送了粥从堂上出来,摇了摇头,低声道:“两条大汉,哭得惨兮兮,真窝囊。”

他转头一看,见汪庚、冯仲与一众护卫立在一旁,忍不住过去又道:“哥哥,那小猢狲怎就爬到我们头上了?连丁管家都要听他安排,这也太……”

“真他娘晦气。”冯仲啐了一口,“贱没廉耻的狗货,拿了鸡毛当令箭,气死爷爷了。”

汪庚摇了摇头,叹道:“唉,还有何好说的,连吴御使都听他的,但就算是阿郎要用他,这事也太荒唐了,荒唐……”

“唉,稀奇死了,气死我算了。”

“娘的,他就在屋里睡了一觉,太轻易了吧?”

“他不要脸……”

三人再次凑在一起嘀咕,犹恨李瑕不已。

不一会儿,李瑕却是从堂中出来,抬手一指,道:“你、你、你们几个,跟在我身边做事。再去招几个护卫、备辆车,并找丁管家要三百贯钱来,随我出门一趟。”

丁八前一刻还在大骂“猢狲”,闻言愣了一下,飞快点头哈腰,赔笑道:“是,是,小郎君稍待,小人这就去备车。”

一低头,他见李瑕鞋上沾着泥土,连忙趴过去仔细掸了,这才起身飞奔,竟还有些兴高采烈的样子。

“还不快点!李小郎君要用马车,耽误了事,你等担待得起吗……”

一辆马车行到了城北流民聚集之地,不一会儿之后又堂而皇之地转向了兴礼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