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县尉原来爱说笑,老夫家中之粮,岂能是别人的?”张远明抚须笑道,又转头向婢子吩咐了一句。

“来人,置酒。”

“不必了。”李瑕问道:“仓里有多少粮食?”

张远明老眼中微微思索,道:“一千石。”

“那算来你有地二十顷?”

“没有,没有。”张远明摆手道,“不过是租些或典些田地,老夫家是读书人家,耕地自足而已。”

“是吗?我听说叙州‘度岁粮铺’是你的生意?”

“不过是将家中存粮便宜卖饥民。”张远明叹息一声,道:“这‘度岁’二字,取自杨诚斋公《怜农》一诗,‘已分忍饥度残岁,更堪岁里闰添长’,杨公与老夫之曾祖父乃挚交。”

刘金锁担心李瑕得罪人,忙问道:“杨诚斋公又是谁?”

张远明微讥,道:“‘小荷才露尖尖角’你可听过?”

“没听过。”

“杨万里杨公。”

刘金锁挠了挠头,问道:“他跟你曾祖父是朋友,所以呢?”

一句话,张远明大怒,狠狠盯着刘金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