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士英开口了,他点了点地图,道:“但从泸川到叙州,两百里路途,很可能会被纽璘的骑兵追上。”

“我打算先在两地之前的老君山驻扎,牵制住蒙军。如此一来,纽璘向南渡不过长江天险,向东攻不下神臂城。向西,需面对我们近万驻扎于老君山的兵马……”

李瑕显然是早早便通盘考虑过的,侃侃而谈。

这其实本就是余玠当年以垒守蜀的打法,利用山川河流将蒙军骑兵拖入不利战场。

可惜的是,余玠死后,余晦无能,至如今蒲择之已无力全盘调动起这些防线。

首先便体现在用人上,张实擅山地战而非水战,然蒲择之才经营蜀地两年,并无威望调换张实;

朱禩孙文气太过,毫无临阵指挥经验;易士英只是凌霄城守,职责所在只是要防备蒙军从大理攻过来……

李瑕与这些大宋臣子的不同在于,他的野心远不止于庆符一隅。

大宋臣子只能深缩于疆界内、在凌霄山筑城,无法探查大理蒙军虚实。

但要防大理蒙军,这些,如何比得上以大理人驻守威宁?

眼光突破桎梏,才能将长宁军这支精兵从凌霄城调出来,才能在职责之外看到云顶城的作用……最终重新盘活以垒守蜀的防线。

要有雄才大略,先将眼量放宽。

可惜,朱禩孙、易士英听着李瑕的战略布置,还是感到了为难。

一个是泸州知州、一个是凌霄城守,要他们把兵力分派到叙州去,顾虑必然有……

“非瑜,且让老夫考虑片刻。”朱禩孙长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