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蒋焴点点头,推开承发房的门,道:“东翁,李县尉走了。”

房言楷正坐在一张桌案前批阅公文,淡淡道:“便算到他今日要来寻我,无非是要钱罢了。”

“东翁如何知晓?”

“钱粮皆从你处支取,我如何不知?”

蒋焴道:“账薄上还剩一千八百余贯。”

“不剩了。”房言楷道。

蒋焴一愣,闭上眼,搓着手指算起来,嘴里轻声念叨着。

“县里开始给他划了三千贯,后来知州免了县里的秋粮,又划了三千贯给他,一共六千贯,租船、建营、起砲、修码头、制皮甲、造武器、购伙食……确实还剩下一千八百余贯。”

房言楷头也不抬,道:“你还不明白?”

“这……请东翁明示。”

“三百巡江手,五十人有公吏名额,每月饷钱涨一千五百文,其余二百五十人每月三贯,此为八百二十五贯;另,每人月粮二石,计六百余贯;再算上日常支用。这账上余钱,李非瑜已不敢动用半文,必又要来要钱。”

蒋焴佩服不已,道:“是,学生远不如东翁,亦不如李县尉。”

“你不如韩竟之、韩以宁父子。”房言楷道:“韩竟之父子把这账给李非瑜算得明明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