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柄是流放之人,以前给茶马场养马,骑术很好,长得丑,且有一双罗圈腿,平时话很多,会思考、会反问……

这次西行到马湖县,是他们第一次行进侦查。

昨夜,他们行到笔刀岭,不敢继续向前,登上山,在月光下望了一会,看得不清晰。

今日天蒙蒙亮之际,李瑕已带人站在山顶眺望。

一缕阳光洒在极远处的江面上,两百余艘船驻泊,两岸的人如蚂蚁一般来来回回。

“这是怎回事?”

于柄揉了揉眼,喃喃道:“太平静了吧?为何没打起来?这是……放蒙军上船了?”

李瑕没有说话,身姿仿佛与笔刀岭连成了一体。

宋禾也不说话,一会看着江面,一会看着李瑕。

“说不通。”于柄道:“县尉,这说不通啊。只有一种解释了……水师被骑兵俘虏了?但这,这是不可能发生的啊。”

还是没人应他。

“不可能。”于柄摇头,道:“不可能,水师在江面上打仗,怎可能被骑兵俘虏?我在做梦吧?做梦也梦不到这种情形啊……张都统是名将啊。”

又过了一会。

依旧是于柄道:“县尉,是否太远了看不清楚?也许他们还是在作战?我们再往近些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