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知道?我找韩竟之打听,他半点口风不透。”

牟珠笑了笑,道:“我看巧儿的眼神就知道。”

江春长舒一口气,道:“那看来事情是平了……房正书当我看不出来,李非瑜此去筠连,必是去占邬通的盐场了,这么大一块肥肉,那些南夷一定是要抢的。”

“人家有兵呢。”

“就是他有兵,我才生怕起了冲突。”江春道:“他若带兵回来了,才说明真震慑住了那些南夷……”

话到这里,有仆婢过来禀道:“阿郎,外边有人来,只称是严家盐行的管事,说是街上的花灯已挂好了。”

“待我换身衣服,亲自见他。”江春抚须大悦,抬起胳膊让牟珠给自己更衣。

“也真是的,总想着办这灯会。”

“你不懂,此乃与民同乐,我马上要升迁,不缺政绩,在意的是百姓如何看我。”江春叹道:“李非瑜、房正书皆古板人……往后很多年,庆符百姓回想平生乐事,也只有江县令离任前这场元宵灯会了。”

牟珠讥笑道:“却不知那严云云为何捐钱替你办灯会。”

也就是当着牟珠,江春才笑道:“自然是因尹家那案子了。”

“哼,你偏袒那女人。”

江春道:“尹济亲手画的押,真金白银收了严家五千贯。说是强买强卖,却一点证据拿不出,我能办这案子吗?你到外面去听听,街上哪个不夸严家卖盐公道,哪个不骂尹家。”

“官盐卖的比私盐还便宜,真是活见鬼了。”

“是啊。”江春也感慨道:“盐税都不止这个价,有生之年还能见到这样稀奇事。且看吧,等这批官盐卖上一年,尹家连在庆符立足都难,还敢上告,本县判他个调戏民女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