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这次不是。”

“说心里话,你可有愧疚?”

吴泽道:“没有,我为国做事,领百姓缴纳的奉,有何愧疚?反倒是满朝权贵食民脂民膏,尸位素餐,他们才该愧疚才是。”

“你说‘权奸阻断视听’所以伱只能劝进。”陆秀夫道:“可事实是你们想造反,不是吗?”

吴泽问道:“权奸阻断视听这个借口我是为朝廷找的,保留着合力抗蒙的余地,否则我若劝王上称帝,到时朝廷就必须发兵来攻,反而让蒙虏渔翁得利。”

“为何一定要造反?”

“此事我往简单了说,君实兄看王上如何、再看临安官家又如何?你让如此英雄人物侍奉如此……废物,可能吗?”

“若世上但凡有英雄便要挺剑而起倾覆天下,天下如何还能安稳?”

“三百年才有一次倾覆天下又有何妨?”吴泽问道:“看看当今这乱世,还不足以称大争之世吗?”

陆秀夫闭上眼,叹道:“我明白,但总得有人守节,否则世人以为‘天子兵强马壮者当为之’,往后便年年都是乱世……得有人守节啊。”

“君实兄的道理我也明白。”吴泽道:“但今日我们不必说这些道理。因为还没到要君实兄守节之时,我说过,这不是反宋檄文。”

“有何区别?”

“区别就是我们还给朝廷留了一点余地。若朝廷承认秦王的名义并让君实兄继续任官川蜀呢?哪怕守节,至少也得等朝廷公开宣布秦王反叛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