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吃得有些饱,她出了门想吹吹风散散食。

烧烤店在街的边缘。这里是湖边,湖风夹着风雪刮在热腾的脸上,她觉得有些冷疼,用手摸了摸。她走过右边玻璃侧着脸,明黄灯光下的年轻人正为高考和未来口吐飞沫,有人情绪高昂举杯畅饮,有人消沉低头不语。

她没看到他。

她转回头,直往前走,走到了转弯处。她缓缓地抬起眼睫然后又落下,脚步随之停了。她轻轻隐在黑暗里,街灯拉长了影子。

街灯也拉长了他和茉荷。

她纤美的右手拍了下他的肩,笑说了什么话。他比她高,于是配合着低头,安静乖巧得像条奶狗。他点了下头,回了她什么。两人身态体形的确赏心悦目。后来茉荷亲昵地摸了摸他的头,转身走了。

枝道回到了座位上。

她突然想喝酒了。

她握着玻璃杯看大家热火朝天地交谈,她的右手便安静地倒酒。

他回了他的位置上,她看着他低垂的眼睛,喝了第一杯。

辛辣的酒液烫过喉咙,有点呛。她轻咳一声,为不适感难受,肺泡像在炸裂。她皱眉看杯子里的黄液,晃了晃。疑惑为什么会有人爱喝。

夹五花肉的途中她看了他一眼,前几个月问她要不要谈恋爱的人淡漠地夹了几片清淡的蔬菜,偶尔蘸了点辣椒。来去自如的人。于是她喝了第二杯。

放下酒杯那刻,她突然顿悟“家人”这个词。

爱人的终点是家人,家人是根的所在。她低了头,看盘子里的残渣。

他生命中重要的异性很多。她不是唯一,也不是分量重的那位。可以说放就放,也不会因她而考虑男女距离。呵。她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