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半,天微亮。

她走出单元门,来到熟悉路口,他已习以为常地等她,望她的眉目如水仙渴露。

于是她开始小跑,跑出十步又停了,停在他身侧。她闻他肌肤的清晨香,如饮一杯繁星。

她的身高在他肩下,蓝边白底的校服袖口老擦过她的头顶。她嫌痒的拍了拍。他好笑的理了理衣袖,又顺手摸摸她的头。

“你再长高点就不会了。”

她就怼他。“那你咋不长矮点?”

“那我回去把衣服改一下。”

她又反驳他。“不!我偏要长高。谁允许你擅自改衣服的?”

他忍不住捏了把她的脸颊。“淘气。”

小区门已在身后,她这才习惯地握上他的手,手指划一层又一层他的手心。他受不住地握住她指头,放在嘴边惩罚地咬一口,又轻啄一下,握在手里收紧。

他习惯清晨在公车上看书。终点站是尾端也是起始,通常有座。他将书摊开两面,手握着她的手阅读。仿若她也是他感兴趣的书籍,正爱不释手。

莹白骨俊的手指翻过一页,指尖划过黑字更显清贵。

她目不转睛地看。

然后又不自在地偏过头。

咳咳。漂亮的手指…却…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