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

“嗯。”

白色的雪落在鞋上,不一会儿就湿了。风很轻,雪很柔。她看她的头发被雪染白了些,于是她看向他,他的发尾也被刷白。

就好像。这个冬天。

她与他已经共白头了。

她情不自禁轻轻揽上他的手臂,挨近了些。她看他握伞时骨节泛红的右手,心头突然涌上一股冲动与坚定,这念头像个咒语。

她想:说不定他们会真的。白头到老。

“那个分析表我放在家了。”

“什么表?”

“下午…”他停顿一下。“分析寒假作业的。这样做题才有效率,知道什么细做,什么略做。”

她看了他一眼。“去…去你家啊?”

他的眼睫微垂下。“如果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枝道咬了咬唇,别扭地收回了眼。

其实也不是不想去他家,只是觉得去多了不太好。而且…她在他那张床上…咳咳。反正她现在觉得就只站在他家门口都感到全身到脚趾的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