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看她。她转了几串使其均匀受热,几分钟后,金针菇已发软,她拿起熟好的几串放进盒里准备拌料。

他开口了。声微气薄。

“想好了吗?跟不跟我?”

她不说话,只是自顾弄活。再左看右瞧,中间说话的人也只是空气流过。

他点了根烟,烟在黑夜里发烫,摊顶接的老式灯泡像烟烫的窟窿。一双深邃眼睛正看她安静模样。

许久,声音温柔得诱惑。

“你该有更好的生活。”

她只是撒上葱花,套好塑料袋后把打包盒递给他。

“十块。”

他走到她身旁,低下头,右手盖上她的手背,再紧紧裹住,声音在头顶洒下。

“别怕,有我。”

怕。是人脆弱的源。

怕生、怕死、怕活。

所以她委蛇于满嘴丑恶满手涸血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