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之前,和仁兄在东京一别。此后再无消息,直叫小弟甚是想念,却不想,你我今日是这般相见!”徐宁叹道。说完取下面上金盔,满面沧桑的望向此人。

“徐……徐教师!!”那人顿时大惊失色,关切道:“闻你叫高俅狗贼害了,我当时心如刀割。只恨远在海疆,不能相救,不想你……你……”

那人慨叹一声。落寞道:“见你那杆金枪,我就该猜到是你的……不然我大宋禁军里,有几人如你这般手段!”

徐宁也叹了口气,上前将这位旧识身上的绳索解了,说道:“我当时叫高俅陷害,幸得一位哥哥不计代价施以援手,将我从鬼门关上救了回来,只因天地也不肯容我,后来小弟便随他上了梁山!”说完指了指打扫战场的人马,道:“这些都是我梁山士卒!”

那呼延心中“咯噔”一声,摇头一叹,暗道果然是梁山人马,虽说在山东地界上蟊贼丛生,但是能在攻打州城的同时,还有余力分出一只千骑马军偷袭驻军的,除了梁山泊,还能有哪个山寨有此实力?

只是此时徐宁毫不隐瞒,亲口承认,不禁叫呼延心中好受了许多。

只见他憋了半晌,忽然冒出一句话道:“兄弟,你这回可是陷得我苦!”

徐宁叹了口气,摇头道:“说实话,与登州为敌,却不是我山寨初衷!”接着徐宁便把王伦怎么遇险,连带坐舰都叫人夺去的事情如实相告,又说道林冲此时正带人攻打澄海军,听得这呼延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忽骂道:

“这帮腌臜魍魉做这肮脏买卖不是一回两回了,知道的说他们是大宋水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就是海贼!我说他们这几日怎么兴高采烈的,原来是又做成了一笔大买卖!”

说到这里,忽见他话锋一转,斩钉截铁道:“不过这厮们此番算是做了一件对事!那梁山泊公然对抗朝廷,身为大宋官军,澄海军剿杀他也是名正言顺之事!换了我,也是照做不误的!”

徐宁见说,不禁摇头一笑,这位开国名将呼延赞的嫡派子孙还是如从前一般脾气火爆,不然也不会到了今日,还只是做到一个区区的水军指挥使,如今就连他的堂侄都升到了他的上面,甩了他不止一级两级。

不过徐宁此时也没有去跟这位旧识辩论梁山泊的好与坏,只是就着目前形势,相劝道:“出兵之前,实不知仁兄便在此处安身。无奈阴差阳错,弄成现在局面,直叫小弟心中十分愧疚!想朝廷此次也容不得你了,仁兄不如便与小弟同上梁山,暂且安身!仁兄不知,现如今林教头、杨制使,鲁提辖、王教头、秦统制、黄都监、张都监都在山寨歇马,你去了,也不寂寞!”

一听这么多禁军豪杰都落了草,不禁叫呼延联想到自己在军中郁郁不得志的情形,不禁心中一黯,感喟颇深。这些人里面,林冲、鲁智深的遭遇他曾听过,秦明、黄信、张清都在附近州府为官,他们的事迹呼延也不陌生。只是杨制使和那甚么王教头倒是不认识,便听他开口问道:“杨制使可是杨令公之后杨志?王教头是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