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伦连连点头,又问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听林冲道:“先前倒还很是顺利,从攻破庄子到县尉授首也就是一眨眼的事。那庄上虽有些象州土人倒是强悍,只是不敌我山寨人众,唯独最后大队人马欲还山之时,那屋顶上忽然飞出冷箭,连连射中我后队人马,杜迁和小七两位兄弟不防,着了他的手脚!”说到这里林冲面有愧色,连连抱憾没有照顾好两位兄弟。

杜迁望着林冲嘿嘿一笑,道:“要不是林哥哥你掷枪做箭,戳死屋顶上那两个贼男女,我和小七还不知道要多挨几下呢!”说完又望着大家笑道:“这两个贼鸟倒也颇有眼力,瞧出我三人是带头的,第一箭射林哥哥不到,便瞄着我俩个倒霉的只顾猛射,弄得我老杜手忙脚乱,小七屁滚尿流!”

“呸!杜家哥哥莫要胡言,我小七何曾屁滚尿流来着……”阮小七说得激动,不小心一用劲,扯到伤口,顿时疼得直咧嘴。

王伦见这两个还有心情开玩笑,顿时放下心来,突然想起此时两广云贵一带流行使毒,拉着林冲问道:“兄长,箭上可曾涂毒?”

林冲摇了摇头,道:“哥哥放心,我专门上屋顶检查过了,就是一般禁军中制式弓箭,并未涂抹它物!”

王伦这才放心,对两个伤者道:“两位兄弟且先行上山休养!”又吩咐喽啰速去传令山上做好准备,只叫备好烈酒,以备抹药之前消毒。

王伦交待完毕,大家刚要启程,忽而一个老儿并一男一女两个少年哭喊着朝这边赶来。众人见状,都停下脚步。只见这老儿一赶到便扑翻身跪到杜迁面前,只是又哭又拜,嘴里说着含糊不清的话。阮小七见了这番情景,直道晦气。众人也都吃了一惊,不明白这人跟杜迁什么关系,直弄得跟哭丧似的。

杜迁见状也是哭笑不得,直道:“我又没死,你是何人,这又是弄的哪出?”

王伦回首朝朱贵看了一眼,朱贵连忙上前将那老儿扶起,只问他所谓何事?这老儿只是啼哭不已,哪里说得出甚么话来。此时老者身后那个少年忙抢身出来,对众人解释道:“寨主,诸位头领,小人李业,这位是我的老父,眼见杜迁头领替我们家报仇,反而身负重伤,他心中甚是悲痛,所以这般,还请诸位哥哥见谅!”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只听杜迁道:“李业,请你老父回去罢,我没甚事,不值挂念。方才多有失礼,跟你老父说知,勿怪勿怪!”

李业慌忙朝杜迁拜谢,这时只听那哭醒了的老儿突然道:“杜大王又是替我家出头,又是替我家流血,小老儿无以为报,只求把女儿许给大王,也好服侍大王日后起居,以图报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