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焦挺见秦明这样威武的一条汉子,硬叫宋江害成这样,想当初自家哥哥擒了秦明时,还不是通情达理的放了他回去,这宋江为了收人,竟然是这般下三滥,当下替秦明不平道:“宋江,依你往日里在江湖上的威望,我们山寨也是爱你,不如明天打破了宋家庄,请你上山坐一把交椅如何!”

宋江闻言做声不得,那张黑脸此时是笑也不是,哭也不是,直不知是甚么表情。他心中还真怕梁山人马来这一出!这世上的事也真是邪门,真是你怕甚么他偏来甚么,刚才还怕这王伦来搅和,却是事事被他搅和,如今闹到这种地步,王英心里定是怨自己无疑,就是花荣怕也对自己有了想法,又看那燕顺被打得昏迷不醒,当下满心悔恨,只觉天也要亡自己。

这时从厅外又赶进两个人来,却说赶在最前的,乃是一个面色坚毅的金盔将军,只见他血染征衣,风尘仆仆。这人见花荣拦着秦明,又见一个黑矮汉子甚是落魄,躲在一边,心中将那经过猜了个**不离十,直上前扯住秦明道:

“恩官,打骂这厮一顿出口气罢了!你若杀了他时,江湖上还不知怎么传恩官言语!如今家眷都是无碍,不过丢了头上的官帽,却算是万分幸运的了!似恩官这般本事,还怕将来埋没了?若只和这沽名钓誉的黑厮纠缠不清,甚是不值!”

秦明听了这人劝说,直将那狼牙棒一丢,铁目泪流,泣不成声道:“兄弟,我秦明半世英雄,不想误听了江湖传闻,直叫奸人害了!想我识人不明,自作自受,如此也就罢了。却又连累了你,毁了你的前程,却叫我心中怎生好受!”

却见那人朗声一笑,道:“若无恩官提携时,黄信哪里有今日这般地位?如今为了恩官,便弃了它,值甚么!依我说,咱们且去梁山王伦哥哥处,那里都是天下英杰,林教头、杨制使都在那里,不胜过在那贪官手下受气?恩官须想开些,不然叫小弟心中也是难安!”

忽听这时送他们进来的一个胖大和尚大笑道:“好一个镇三山,想不到你武不惊人,却有这般义气!走,随洒家见哥哥去!”只听他说完旋即又大笑一声,道:“兄弟,洒家就这张嘴快,切莫怪洒家!”

黄信呵呵一笑,朝鲁智深拱拱手,浑不在意,心道要不是得亏此人,自己这份姻缘还不知在何处,谢他还来不及,哪里肯跟他见怪。

却问黄信为何和秦明作了一路?

原来此时他没有如原本轨迹中被困在清风寨,而是身在青州城中。那猪一般的队友慕容彦达中了宋江之计后,还是如从前那般,便要杀秦明的妻小泄愤。不想黄信苦劝未果,随即把心一横,假装领命去捉拿秦明家人,等人到手,带着身边二三十心腹军汉便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