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鹰微微低头,目光刚好是与文平上扬的眼神平视。这股眼神,聂鹰看到了决断,看到了非达到目的不可。

闻听文平之言,心语似若未闻,淡淡地道:“退下吧,朕有些乏了。”

“望陛下看在内子的份上,交出凶手,以解她的悲忧之情。”这一刻,文平表现的足够强硬,似乎在他面前的,不是皇朝的女皇。

心语嘴唇微翘,兴致顿为阑珊,好似真的累了,淡然道:“若不是看在她老人家的份上,文平,你以为,这件事能这么轻易地了了吗?”此话颇为言不由衷。刚才对文平所做出的责罚,心语与文平,甚至是聂鹰都知道,不过是一种姿态,说是略微妥协,也不过分。但是现在的气氛中,这样一句话无疑是最好的推托理由。

红润的老脸迅速地阴沉下来,文平早就知道,对方没有那么轻易地会将人交出来,可更没想到,心语的推托竟会如此简单,顺着他话向上走。一时间,聂鹰瞧见,文平脸色顿时数变,逐渐地,让人无*去捉摸。

沉默半响,文平仿佛是做出了决定,神色无比的坚定,肃然道:“陛下,非是老臣不知进退,硬要惹陛下生气,而是这件事的关系太大,想必陛下没有忘记神元宗吧?”

“神元宗?”瞧着心语略微变动的神情,聂鹰纵使不知神元宗,心中也暗起几分警惕之心。到了话都已经说得很明白的份上,文平依然不依不饶,而且提起这个宗派,不能不让人警觉。

心语冷漠地看了文平一眼,说道:“文平,你在威胁朕?”

“老臣不敢!老臣只是在提醒陛下,不要因小失大。老臣一片忠心可表日月。”极其恭敬的声音在大殿中回响,却是只让人听到他的嚣张。

这句疑似谏言地话语,说的好像心语是一个无能昏君,既是威胁在文平心中也是实话。听着这句话,心语依旧古井无波,这份气度,已是文平所不能及。

神元宗是什么地方,心语不是聂鹰,自然知道的清清楚楚。在聂鹰昏迷的这些天,文平不止一次进谏求见。文平在皇朝中的势力足够大,大到心语在没有确切的把握下,不敢轻易动他,即便是他这次违背了朝廷的律*。但不论是明面,还是暗地,文平都不敢堂而遑之地忤逆心语的命令,毕竟心语是皇帝。

而之所以这几天没有见他,心语要的就是想出一个*子,既能拒绝文平,还能让对方心服口服,如此大费周章,为的就是神元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