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同性恋吗?”

“是,不然我怎么把自己卖给男人?”男妓答得有些不耐烦了,抬起脸,用圆眼睛看这个年轻俊美的男人,“老板,想玩什么?我会很多。”

严越明从旁边桌子上随手抽了本民国小说集,丢给男妓,“坐到窗边沙发上,看会儿书。”

严越明躺在床上,用手撑着下颌,盯着这便宜男妓的背影。

粗看有些相像,都清瘦,黑发略长,发尾可以盖住第一节颈骨,皮肤微微发青。

但是男妓瘦得很贫瘠,那个人却瘦得很柔美。

男妓捧着本张爱玲小说集看了几页,很快就对文字失去了兴趣,他悄悄回头看买主,余光里看到这矜贵买主已经盖着被子睡觉了。

靠,什么怪癖。男妓心里骂,那根东西是不是坏了?还是太小拿不出手?

男妓没有付出任何劳动,得到了不菲的酬劳。这位主顾一连点了他一个月,每次派车去逼仄的华人街洗头店接,又派车把他送回去。每次只是扔给他书,让他安安静静坐在那儿。

男妓有时候觉得毛骨悚然,他能感受到男人的目光如蛆附骨般黏在他身上,从第一节脊椎骨到包着袜子的脚踝,像尖刀一样变换着角度切割他。

不会是变态杀人狂吧?

男妓最后实在忍不住了,趁着严越明睡觉,主动爬了床。

他的脑袋拱到他胸口,手已经钻进他的衣襟一路往下,男人动了动,他没来由地哆嗦了一下,下一秒,男人滚烫的手掌轻轻覆在他背上,慢慢把他抱紧了。

男妓心跳得很快,听到一声呓语,春天的青果一样滚到他耳边:“哥,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