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的小臂,到手腕,一直到手指,整条胳膊都处于一种不受控制的肌肉自发的轻度痉挛中。

——因为疼痛。

顾词很熟悉这种感觉,因为不是第一次了。

从手指到小臂,每一处都像是有尖刀划开血管再剜掉皮肉那样的疼痛——都来自于他来到这栋别墅的第一天被打入的带有致幻性质的成瘾药,每次发作维持的时间不确定,部位也不确定。

所以,刚才颜路清问比起刚到这里的时候感觉怎么样,顾词忍不住想笑。

顾词垂着眼,面无表情地感受着自己仍然在小幅度痉挛的手,脑海里迅速过了一遍短短几天内颜路清做过的事。

给他找医生,带他去宴会,要手机,断了金起安的腿。这中间频繁地、多次地对他示好——并且是在给他注射过这种东西之后。

或许她的保镖是对的,颜路清这次病得尤为分裂,又或许只是单纯的入戏太深。

但是都无所谓。

如果这次精神病想换个花样,那他也可以让她换个死法。

颜路清回到房间后,那个住在这里、随时应对原主身体状况的家庭医生来给她换了一次额头上的药。

颜路清第一天昏迷是这个医生给治的,顾词也是她给治的。这个女医生长得就是一长专业脸,看起来非常可靠。换药期间,她顺便向着医生打听了一下顾词现在的情况。

但得到的结果却跟顾词说的不太一样。

医生说顾词输液多久要看他胃恢复的具体情况,他被注射过的药也有很多副作用难以查明,只能慢慢排查调养。

而后医生又说到他的眼睛,“他的眼睛也有伤,不属于我的治疗范围。我大概做过检查,是近期的人为破坏,但具体原因和病症我不能确定,您最好尽快找这方面的专业的医生。”